第21章 量子残影（2/2）

背上的叶兰兰轻轻颤抖。堕天者的声音罕见地柔和：\"愚蠢的人类情感...但或许...这正是我们缺少的部分...\"

回到昆仑基地，雷莹和林沐看到双重人格的叶兰兰时，震惊得说不出话。林沐的专业本能最先恢复：\"太神奇了！双重意识共享一个量子载体！这违背了所有已知的...\"

\"林博士。\"叶兰兰的褐色左眼眨了眨，\"能先给我找件衣服吗？\"

雷莹这才注意到叶兰兰只裹着秦不归的外套，连忙跑去取备用制服。林沐则开始扫描叶兰兰的状态：\"量子相干性稳定...但能量读数只有正常人类的17%...\"

\"因为这只是七分之一的我。\"叶兰兰解释道，\"需要集齐所有碎片才能完全恢复。\"

老者系统的虚影突然弹出：\"警告。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。\"全息屏显示地球外围出现数个微型虫洞，\"收割者虽然被摧毁，但它们发出的最后信号似乎激活了某种...更古老的存在。\"

画面放大，虫洞中隐约可见某种巨大的阴影轮廓。

\"那是什么？\"秦不归寒毛直竖。即使只是影像，那阴影也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压迫感。

\"资料库比对中...\"老者系统罕见地停顿了几秒，\"匹配度91%——上古文献记载的'黑暗存在'，收割者的创造者。\"

叶兰兰的暗金右眼突然睁大：\"堕天者记忆里有这个！它们称它为'清洁者'，负责抹杀所有发现宇宙真相的文明！\"

\"什么真相？\"雷莹问。

\"不清楚。\"叶兰兰摇头，\"堕天者文明就是因为接近真相才被毁灭的。\"

林沐调出更多数据：\"根据虫洞扩张速度，我们还有大约三个月时间。\"

秦不归握紧拳头：\"足够收集所有碎片了。下一站是...\"

\"马里亚纳海沟。\"林沐指向全息地图，\"但那里环境比珠峰更极端，需要特殊装备。\"

焚天举手：\"我可以构建防水能量场，但深海压力...\"

\"用昆仑号潜艇。\"雷莹提议，\"配合你的能量场，应该能抵达挑战者深渊。\"

叶兰兰突然皱眉，两种声音同时发出：\"等等...我感觉到了...第二块碎片不在海底...\"

\"什么？\"秦不归转向她，\"星图显示明明...\"

\"位置没错，但深度不对。\"叶兰兰的双手分别亮起不同颜色的光，\"碎片在...海沟上方的水中悬浮！某种生物携带着它！\"

众人面面相觑。老者系统突然调出一段古老录像：\"马里亚纳海域传说有'发光巨鲸'，体长超过百米，能够发出特殊生物电场。\"

\"量子意识会被高能生物吸引。\"林沐恍然大悟，\"就像电鳗被导电体吸引一样！\"

计划迅速制定：昆仑号潜艇搭载秦不归和焚天下潜，叶兰兰留在基地恢复能量（她现在太脆弱，无法承受深海环境），林沐和雷莹负责监控。

临行前，秦不归与叶兰兰独处。她——或者说她们——的状态很奇怪，时而温柔似水，时而冷若冰霜，偶尔还会出现两种特质融合的第三种状态。

\"不归。\"这次是堕天者的声音，\"有件事你必须知道...随着碎片收集，我的意识占比可能增加...\"

秦不归轻轻抚摸她的脸庞：\"害怕失去自我？\"

\"不。\"褐色左眼重新掌控，\"我们正在...融合。就像两滴墨水混在一起，最终会形成新颜色。\"她握住秦不归的手，\"无论最终变成什么样，请记住——爱你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。\"

秦不归吻了她的额头——星形印记现在一半银白一半暗金：\"我会带回每一块碎片。完整的你，无论变成什么样，都是我的归宿。\"

离开时，他听到身后两种声音同时说：\"等你回来。\"

昆仑号潜艇是修真科技与现代工程的完美结合。流线型外壳上刻满符咒，动力核心采用反物质约束技术，观测系统能捕捉到量子层面的波动。

下潜过程比预期顺利。焚天现在虽然能量大减，但维持防护场还是绰绰有余。透过强化观察窗，秦不归看到深海世界诡谲的美景——发光生物如星辰般闪烁，奇形怪状的鱼类游过。

\"深度米，接近挑战者深渊。\"艇内AI报告。

突然，所有仪器同时失灵！潜艇剧烈摇晃，仿佛被巨浪拍打！秦不归抓住扶手，看到观察窗外亮起一团巨大的蓝光！

\"那是什么鬼东西？\"焚天惊呼。

蓝光逐渐清晰——一条庞大得不可思议的生物正环绕潜艇游动。它像鲸鱼又像鳗鱼，全身覆盖着发光鳞片，眼睛大如卡车头，散发着智慧生物特有的神采。

\"发光巨鲸！\"秦不归喊道，\"碎片一定在它体内！\"

巨鲸突然停止游动，与潜艇保持平行。更诡异的是，它额头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星形印记——与叶兰兰的一模一样！

\"它在...沟通？\"焚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能量场开始与巨鲸共鸣。

秦不归感到太虚真气自动运转，在掌心形成金色光球：\"它不只是携带碎片...它在保护碎片！\"

仿佛回应他的话语，巨鲸张开大嘴——不是攻击，而是邀请。口腔内形成一个稳定的空气泡，中心悬浮着第二块冰晶，里面同样是叶兰兰的轮廓！

\"它要我们进去拿。\"焚天难以置信地说，\"这生物智商高得吓人！\"

两人穿上潜水装备（以防能量场失效），通过气闸舱进入巨鲸口腔。近距离观察，冰晶中的叶兰兰与第一块略有不同——这个\"她\"表情坚毅，双手摆出防御姿态。

\"每个碎片都保留了特定状态...\"秦不归小心触碰冰晶。

同样的情况发生了——冰晶爆裂，叶兰兰的第二个碎片苏醒。这个\"她\"睁开眼睛时，双瞳都是暗金色的！

\"终于来了。\"她冷冷地说，\"比预计的晚了37小时。\"

秦不归愕然：\"你是...堕天者主导？\"

\"碎片会强化最突出的特质。\"这个叶兰兰活动着手腕，\"在深海压力下，坚韧和冷酷更容易保存。\"她突然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，\"不过别担心，'她'还在...只是暂时退居二线。\"

返回潜艇后，两个碎片通过量子纠缠瞬间同步了记忆。秦不归通过通讯器看到基地里的叶兰兰本体开始变化——她的身体更加凝实，暗金部分扩展到右脸颊。

\"有趣。\"深海版的叶兰兰观察着潜艇控制台，\"人类科技与修真符文的结合...效率低下但创意不错。\"

焚天小声对秦不归说：\"我开始怀念话少的那个她了。\"

接下来的搜寻工作按计划展开：

-亚马逊雨林深处的第三块碎片寄宿在一株千年古树中，觉醒的叶兰兰充满自然灵性，能与植物交流；

-撒哈拉沙漠地下的第四块碎片被远古文明机械装置保存，那个\"她\"表现出惊人的机械亲和力；

-南极冰盖下的第五块碎片由一群企鹅守护，觉醒后拥有动物沟通能力...

每收集一块碎片，基地里的叶兰兰本体就变得更完整，但性格也越发复杂多变。六块碎片集齐时，她已经能自由切换不同人格特质，甚至创造出全新的融合状态。

\"只剩最后一块了。\"昆仑基地控制中心，几乎完全实体化的叶兰兰指着全息地图，\"百慕大三角海底金字塔。\"

林沐调出资料：\"根据记载，那里是上古修真文明与外星访客的联络点，能量场异常复杂。\"

\"也是最危险的一块。\"叶兰兰的语调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，\"堕天者记忆显示，那里不仅是联络点...还是监狱。\"

\"监狱？\"秦不归追问。

\"关押着一个'黑暗存在'的幼体。\"叶兰兰的双眼同时变成暗金色，\"如果最后一块碎片被它污染...\"

雷莹倒吸一口冷气：\"你是说我们可能唤醒一个怪物？\"

\"或者创造出一个能对抗'黑暗存在'的终极武器。\"叶兰兰的表情变得深不可测，\"风险与机遇并存。\"

秦不归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。六块碎片的融合让她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气场，偶尔流露出的神态让他想起星璇和白焰。

\"无论如何，明天出发。\"他最终说道，\"老者，准备最强防护措施。\"

老者系统却发出异常警报：\"侦测到百慕大区域能量激增！金字塔正在自行激活！\"

全息屏显示卫星图像——百慕大三角海域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，中心升起一座发光金字塔！更可怕的是，地球外围的虫洞同时扩大，那个\"黑暗存在\"的阴影更加清晰了！

\"它在呼应金字塔！\"林沐惊呼，\"两者之间有量子纠缠！\"

叶兰兰突然捂住额头，痛苦地弯下腰：\"最后一块碎片...在召唤我...它说...时机已到...\"

秦不归扶住她：\"什么时机？\"

\"终极融合的时机。\"叶兰兰抬头，眼中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芒，\"不归，来不及慢慢行动了。我必须现在就去金字塔...这是所有碎片共同的意志。\"

焚天检查能量读数：\"我可以开传送门，但只能维持三分钟。\"

\"足够了。\"叶兰兰站直身体，\"我和不归去。其他人留守。\"

雷莹想反对，林沐拉住她：\"他们之间的量子纠缠是我们唯一的安全绳。\"

传送门前，秦不归最后一次确认：\"你确定要这样做？\"

叶兰兰微笑——那个笑容奇妙地融合了所有碎片的特点：\"不是我，是我们。\"她握住秦不归的手，\"走吧，去见'我们'的最后一块。\"

白金光门开启，两人踏入未知的命运...